小时候总爱唱 “朋友一生一起走”,觉得 “天长地久” 是友情的标配。
不是所有相遇都要有结局的。
就像花会开也会谢,月亮有圆也有缺,人与人的关系,本就是流动的。
那些一起在路灯下背书、下课铃一响就拉着手冲去厕所、吃饭时你抢我一筷子菜、午休后掐着点往教室跑的日子,上了大学就慢慢断了线。后来毕业、工作、结婚、生子,每个人都被生活推着往前,曾经形影不离的时光,像掉在地上的玻璃,捡不起来了,人也渐渐不见了。
以前总以为,不管日子怎么变,我们总归是我们。
其实不是的。成长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告别,告别一段关系,告别过去的自己。我们怀念的 “我们”,早就定格在从前了。
初中时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。我住校,她家就在学校旁边。放学后她总陪我在操场晃,帮我提着输液用的玻璃吊瓶去开水房接热水,塞到我被窝里暖着;体育课溜出校门,去她家啃刚煮好的玉米和毛豆,热气腾腾的,香得很。
约着在小城见面,我去了几次她的服装店,都没碰到。后来在步行街偶遇,俩人就互相打了个招呼,说了句 “你也来逛街啊”,就没下文了。
我承认,当时挺难过的。费了那么大劲找到她,加了微信,结果就这么 “不了了之”。
可仔细想想,也正常。我们靠着年少时的那点温暖长大了,时隔多年再碰头,连回忆都显得生涩,说的都是客套话。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座岛,别人进不来,自己也不想出去。
那段感情,就像蝉蜕下的壳,当初保护过我们,可当我们长出翅膀,壳就成了透明的空壳,留在原地就好。
成长啊,就是一边失去,一边得到。
《向往的生活》里有段话说得特实在:“没人能陪你走一辈子,有些朋友就是陪你走这一段的。 别强求,别指望,人只能要求自己,对别人不能有太多期待。有时候模糊一点挺好,太较真了,反而容易计较,最后连这点情分都没了。”
杨绛先生也说,不管什么关系,情分耗完了,缘分也就尽了。没谁对谁错,礼貌地道个别,把自己还给自己,把别人还给别人,让花成花,让树成树。
与其揪着过去的关系不放,不如坦然接受离别。
人生本就是一场盛大的遇见和告别。允许一段关系结束,是成年人的必修课;得体地退出,才能腾出位置,迎接新的自己。
我是包小可,在一次次告别里慢慢懂得:朋友的意义,不在于陪多久,而在于曾经照亮过彼此的路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