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着走着就到了中年

小时候盼长大,中年怕老去:人生原来就是一边得到一边失去

小时候,从来没认真观察过父亲的白发,和母亲眼角的皱纹。也从没琢磨过父母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只知道,我们一家人的一日三餐,还有我们姐弟仨读书的费用,全靠父母那双粗糙的手,和他们起早贪黑的辛苦。
记得初中时,班主任给了班级几个入团名额,其中有我。那一刻,我又高兴又激动,觉得这是天大的荣耀老师说,让我们回家跟父母要团费,交了就能入团。
放学后,我一进家门就兴冲冲地跟父亲说入团的事。起初父亲听了也挺开心,笑容在脸上漾开,他也觉得入团是件光荣的事。可听到需要交一笔团费时,父亲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,慢慢消失不见。他无奈地转身出去,轻轻丢下一句:“现在你们姐弟仨的学费都成问题,哪还有多余的钱。”
走着走着就到了中年
从此,入团的事就成了我心里的一大遗憾。
于是,我盼着长大,白天黑夜都在盼。因为长大了就能自己赚钱,有了钱就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了。
如今走着走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年。虽然赚的钱不多,但也算衣食无忧。年少时的无知,转眼变成了中年的困惑。
不记得是哪一天,发现鬓角冒出了第一根白发;也不记得哪一天,额头的白发已经不止一根。后来,染发不再是为了时髦好看,而是为了遮住那些显眼的白发。
眼角的皱纹,其实比白发来得更早。我真没辙,因为我的皮肤老爱过敏海鲜过敏,化妆品过敏,花粉过敏,甚至路上的粉尘都能让我过敏…… 我没法像用染发膏遮白发那样对付皱纹。毕竟,直观可见的皱纹,总比化妆品过敏带来的瘙痒难忍要好受些。
还记得有一天,我准备缝补衬衫上掉落的纽扣,拿起针和线,却怎么也穿不进针孔。我急得使劲揉眼睛,可还是没用。后来我惊讶地发现,针孔离眼睛越近越看不清,拿远点儿反倒清楚些。那一刻,我慌了 —— 我明白,这不是以前的近视,而是老花。老花,只有老了才会这样,就像我母亲,她早就戴上了老花镜,说不戴根本看不清。
如今,看短剧抖音,不戴老花镜,里面人物的五官都模糊不清;看书,不戴老花镜,一排排文字老是叠成重影;拿起相机拍照,不戴老花镜,拍出来的照片放大后都是模糊的。后来又发现,以前配的老花镜度数,已经满足不了现在的需求了。
以前丢三落四是因为粗心,如今丢三落四却是因为忘性太大。记忆被时光一点点偷走,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记忆中,父亲的白发,还有他那张黝黑爬满皱纹的脸,时而清晰时而模糊。模糊的时候,我就找出父亲二十年前的照片,看了又看,让回忆装满心房,让泪浸湿眼眶,既幸福又心酸。
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。比如五岁那年,跟着七十多岁的奶奶过。半夜,隔壁大奶来喊奶奶去河边砍芦柴回来烧锅,我醒了怕一个人在家,就使劲哭,不让奶奶走。结果奶奶那晚没去成,一边哄我睡觉,一边又在骂我。
后来,父母从黑龙江回来了,还带着我那胖嘟嘟的妹妹。记得那天,应该是大冬天,天特别冷,也很晚了,家里却坐了好多熟悉的左邻右舍,聊得热火朝天。那天很反常,平时怕冷的我,却一点没觉得冷。那是我特别开心的日子,因为我再也不会经常做噩梦哭醒了 —— 以前总梦见爸爸妈妈不要我了
小时候迫切地盼着长大,如今到了中年,却害怕老去。人生或许就是这样,一边得到,一边失去。 我该学会坦然面对发生的一切,有能力改变就去改变,没能力就顺其自然。找点儿爱好,拾掇些美好,尽量让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有意义。
我是包小可,当步慢下来就会发现,主导权不在银行卡位数里,而在每一个能自由呼吸的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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